书名：《血祭》、《野焚》和《黑雨》

作者：唐浩明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原创评论】

曾国藩该不该造反

读《血祭》《野焚》《黑雨》有感

（机械工程学院　牛子天）

    《血祭》、《野焚》和《黑雨》为唐浩明所作有关曾国藩传记的系列书籍。此系列以《清史稿》、曾国藩家书和当时的信件等史实为依据，通过适当想象而串起来的历史小说，本书不仅将曾国藩描写得有血有肉:他是个人而非神，也将晚清时期的农民和官僚情况展现得十分真实，不失为一本好书。

    这三本书作为历史小说，没有直接对曾国藩本人作过多评价，却透露着一种信号：没有必要拥护没落腐朽，压榨百姓的王朝。因而在我看来，多人劝说曾国藩反清朝而救万民的几个章节是本书的高潮。当然这也是我纠结的问题：曾国藩手握近十万英勇湘军时，究竟该不该反。

    随着读这三本书的进程，我的观点也在变化着：由认为该反，到不能反，再最后到确实可以反。我起初认为该反是在彭玉麟对曾国藩讲：“今东南半壁无主，涤丈岂有意乎？”以及学者王闿运对其说：“大人可在安庆首举义旗，为万民做主，以大人今日之德望之实力，晚生可以担保，不仅天下响应，四方影从，就连肃中堂也会心悦诚服地拥戴。”但曾国藩以冷漠视之甚至斥责。这表明“反清”二字触动了他根深蒂固的“忠心”二字，孰不知识时务者为俊杰。并且我从书中介绍了解到清朝官僚极度腐败，也就是说地方官员是可以用钱收买的（甚至包括地方巡抚和总督），朝廷直接控制的八旗和绿营已经腐败不堪，无法打仗，甚至可以用钱收买并策反，所以这些人根本不是服从命令、不怕死、特别能打仗的湘军的对手。更重要的是，很多汉人早已对满人控制的江山不满，只要战端一开，定有四方揭竿而起。故在我看来这的确称得上天时地利人和。但曾国藩并未同意，我只能耐心地往下读。

    后来随着曾国藩打败太平天国，其统领的湘军规模已经赫然接近十万，又刚打完胜仗，军心高涨，且此时朝廷派人密切监视湘军。因而劝曾国藩拥兵自立的人就更多了，甚至数位湘军高级将领在曾国藩九弟的带领下集体请愿，请他自立为王。但他经过慎重思考后又拒绝了。书中写道：“曾国藩心想‘即使侥幸黄袍在身上穿稳了，这个心高气傲，倔强狠恶的老九（指的是曾国藩九弟曾国荃）既然可以把黄袍披在自己身上，就随时可以把黄袍取走……让我背上乱臣贼子的千古骂名，而他却轻轻松松地子孙相传，稳坐江山，老九的算盘拨得太精了。’曾国藩这时对弟弟看得越来越清楚，直到看穿他的五脏六腑，灵魂深处”的确是这样，曾国荃的兵是他手下营中最多的，也是最不怕死的。曾国荃善于打仗，而曾国藩自己却不怎么精通用兵，难保他九弟会兵变夺其王位。也就是说到那时，曾国藩成了乱臣贼子，而曾国荃坐稳皇位，这笔生意不划算；如若曾国藩反叛失败，不用说，他肯定要被定为乱臣贼子，是要被千刀万剐的。所以综上分析，只要反叛，不论失败或成功，自己都不讨好，倒不如安安静静做个忠臣。因而在这时，我的观点转变了。

    但随着书中描写清廷对曾国藩猜忌加深，逼他裁减湘军，以及那些官员越来越不像话，同治皇帝木讷而无望，掌权者慈禧太后字认不全而无法正确处理国事，且目光狭隘，穷奢极欲，使我深刻感觉王朝必亡，百姓又无辜受苦，湘军还是有必要造反，推翻清王朝腐朽制度，重新建立朝代，选贤任能，一扫腐朽风气，以解救百姓。故此时我认为：造反有理。这个观点是我的最终观点，并伴随着我读完这三本书。分析曾国藩反叛的担忧不过有三，但都有办法解决。一是害怕自己得到的成果被九弟夺取而自己留下骂名。但我想说，几乎任何一位开国皇帝都要上马能杀敌，下马能治国，可他好像没想到刘邦，一个也不怎么精通打仗，且手下名将谋士众多，却能坐稳江山。故关键在于怎样用人，怎样用手腕避免手下兵变以防大患。所以这样看来害怕曾国荃抢果实的问题也就不再是难以清除的绊脚石了；二是担忧南边左宗棠的楚军，东边李鸿章的淮军。他们不同于朝廷的八旗和绿营，也很能打仗，是劲敌。依我看，不妨利用曾与左、李的关系，拉拢他们一起干。左宗棠是曾国藩好友，胸怀大志，可四十余岁还不怎么得志，十分想建功立业，因而可以利用这点拉拢他；李鸿章自称是曾国藩学生而且聪明至极，很有志向，因而也有被拉拢的可能。然而这些只是可能，具体还要看曾本人的智慧，我在这里分析也只是纸上谈兵罢了。不过，明成祖朱棣可在太平盛世成功拉拢宁王造反，曾国藩就可以举救万民的大旗劝左宗棠、李鸿章替天行道；三是他担心因造反一事而被后人唾骂为反贼。可事实是，百姓不管你皇上是怎么来的，只要爱民如子，就能得到老百姓的赞誉，得到后世的称赞。而我们通过看曾国藩治理湘军、任两江总督的政绩，便可推知他是有极佳的治国理政才能的。所以，曾国藩领导湘军造反乃是义举。

    然而事实是他并没有造反，清政府在他离世后又苟延残喘地延续了三十多年，百姓仍然在水深火热中艰难生存着……

    历史容不得假设，当我们透过历史的烟雾，回顾这段往事的时候，我想，不应只有叹息，还要在叹息中明白：忠诚只对造福百姓的朝代有用，遇到祸国殃民的王朝，忠诚就是揭竿而起，替天行道，为万民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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